今天我也在怜爱绝美爱情

不忘初心

【非典型6+1】纸牌屋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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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老大,TK 天台没装监控。”

姜善宇迎上来分享信息。

 

“意料之中,”崔胜澈平静道:“唐经理说入驻 TK 的商家必须连接内网实时共享监控到所属物业,我们就应该预想到这个案子不会容易。”

 

两拨人员汇合,一组众警员齐聚老大身后,崔胜澈年轻面容线条利落,皱起的眉眼明明白白散发令人胆寒的魄力,毫不客气地踏入 TK 物业处,要求提供大楼内应急通道、正门大厅、各楼层,从中午 12 点到下午 1 点 15 分之间所有监控视频。

 

等待视频传输期间,全圆佑就搬了把椅子坐在电脑前,以倍数高速播放监控画面,镜片后眼球维持绝对静止,无数色块涌入瞳孔瞬息分解,他甚至都没眨过眼,冷静得像一台先进的人型计算机。

 

约莫过去一分多钟。

“倒退回去 20 秒。”他对物业说。

“再退 5 秒,停,就是这里。”

全圆佑指向屏幕角落,时间显示中午 12 点 07分,一名穿着蓝色风衣的青年走向 TK 大门,红棕发色衬得他肌肤白皙,鬓边略长的发丝似暖霞攀上脸颊,不至于因过白的肤色显得气色不好。

 

“喔,圆佑哥!”姜善宇凑过来:“你是基于自我对漂亮的标准挑出来的吗?”

“我根据穿着找....”

 

“找到了!”申世珍的声音同时响起:“有人在 Naver 发布餐厅视频!”

——实时词条论坛刚更新一则新帖,标题【劲爆!TK 跳楼男死前风流,与男性职员纠缠不清!】

 

视频里胖男人正疯狂辱骂着一个青年,青年实在听不下去,转身欲走之际被强行掐住肩膀,两人争执间男人扯坏了青年的衣服,围观众人一阵惊呼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这场闹剧,就连当班的服务生都半看戏半犹豫地踌躇着不敢上前。

 

青年似乎绝望了,凌乱地用衣服裹住裸露的胸口,被暴怒的男人吼了本名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独自留下男人呆愣片刻,懊恼地骂道“西巴”,追出镜头之外。

 

这年轻人和全圆佑找到的正是同一个。

 

帖子下方最新评论转眼建起高楼,由于男人暴露了青年的名字,很快有人便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有时 21 世纪人类不得不承认,“泯然众人”也是幸事,今天上午,文俊辉还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而下午他就被迫与一名死人绑定在一起,贴满不明真假的标签:

 

“男小三。”

“不知捡点的家伙。”

“死给子,暴露男。”.......

 

“太惨了,这直接社死了。”几名同事看完唏嘘道。“我们刑警只管刑事案件,可不管网暴啊。”

“唉,圆佑这你老本行!”

全圆佑没理他们,从世珍手里接过手机点开回放,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去之后立刻调查死者社会关系,”崔胜澈镇定地看完整个视频,脑海中闪现过死者左手的戒痕与青年羞愤交加后颤抖的嘴角,内心突然升起一丝非常诡异的感觉,刑警的直觉如同蜘蛛感应一般提醒着他哪里不对劲: 

 

“这个叫文俊辉的重点调查。”

 

*

 

“上午事办得怎么样?”

 

市区的路况平等对待每一位赶路人,警察也不例外;没开几步吃了个红灯之后,整条路上的信号灯便仿佛只有红灯这一个选项,全圆佑索性拉了手刹,扭头问道。

 

“检察院那儿有个案子二审,支队长让我补充案情材料送过去,”崔胜澈用手狠狠搓了把脸,倒副驾驶座里闭目养神:“走的时候碰到知勋,两个人站走廊上聊了几句,他说最近在忙大案子,也累得够呛。”

 

“李知勋这小子,”全圆佑笑:“有不忙的时候吗?

 

绿灯亮起,他起步打方向盘同时话锋一转:“什么案子啊?”

 

崔胜澈吐出口浊气,盖不住的疲惫:“没细说,提了一嘴说TK的案子。”

 

“又是TK,”全圆佑停顿几秒:“......会是巧合吗?”

 

“不好说。”哪怕再累,崔胜澈的声音依然坚定清晰,倒在座位里的身体不是软趴趴的,脊背严丝合缝贴合着椅背,侧看接近平实的直线,他时刻保持着一名刑警该有的警觉。

 

他们都没再说话,崔胜澈呼吸渐渐平稳,像真的睡过去了。全圆佑知道他最近还在帮隔壁队做案子,就没有叫醒他,等了一段时间,前面车流又开始吞吞吐吐地挪,车走走停停,碰碰车式地晃。

 

崔胜澈蓦然一抖,无声无息地睁眼,眼中一片清明:“怎么这么慢?”

 

“可能前面出车祸了吧,刚才看到抢险车过去了。”全圆佑说。

 

亮着警灯的车汇入新的堵塞车道,远处隐约可见江南警局标志性尖顶,仿佛巨伞张开,不偏不倚地立于穹顶之下;道路与天边交接之处,大团暗云如黑幕般压将过来,和这边尚且湛蓝的天空形成鲜明的交界线。

 

快下雨了。

 

崔胜澈细不可闻道,不知说给谁听:“这条路不好走啊......”

 

不多时只闻远方天雷由远及近翻滚,短暂的余响后,密集雨滴敲击地面迸发四溅水花,细碎烦杂的破碎声惹人心烦意乱。窗外一片雾蒙蒙,几辆警车呼啸着划开雨帘潇洒停下,快速滚动的轮胎带起路上的污水,泥水溅上车身瞬间被冲刷干净。

 

“哗啦!”

 

警局大门被用力推开,从外面冲进来一队刑警,短短几步路,人人浑身淋得透湿,瓷砖上积起或大或小的小水洼。楼里开了热空调,比外面的温度高,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冰火两重天”,更加难受,申世珍没忍住,啪啪连打两个喷嚏。

 

崔胜澈推了她一把,招呼道:“先拿毛巾擦擦换身衣服,别冻感冒了。”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朝楼上冲,把他紧接的那句“你是我们刑警队宝贵的独苗....花.....”堵在喉咙口。

 

“臭小子们,懂不懂怜香惜玉!”


大家都冻僵了,老大一发话如临大赦,都想趁着动作快还能借个法医室的淋浴间冲个热水澡。

 

姜善宇边跑边抽空回嘴,就怕自己跑慢了:“‘在刑警队,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这话不是你说的嘛,老大!世珍是宝贵的革命战友,论什么儿女情长!”

 

站崔胜澈身边的申世珍拖着病体百米冲刺,瘦小身影转眼之间消失在楼梯口。

法医休息室传来法医惊慌失措的尖叫:“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啊啊啊啊啊你们不要过来啊!我一尘不染的淋浴间!”

 

“这帮兔崽子....”崔胜澈无奈地笑,但嘴角的弧度怎么都提不起来。大厅里转眼间空荡荡,他里衣没怎么淋湿,直接脱了外套回办公室。

 

全圆佑已经在了,短袖换了干的,湿透的衣服就随手放椅子上,靠在上面把干的衣服再次沾湿;他的注意力全在电脑屏幕上,时不时拿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囫囵吞枣地呼啦几下滴水的头发,崔胜澈过去抽走他张嘴要喝的那杯不知放了多久的冷咖啡,转头接了两杯热水,一杯给自己,另一杯塞全圆佑手里。

 

“有发现了?”他问。

 

“嗯。”全圆佑敷衍地应了声,嘴里念叨着时间:

“12点12分38秒进Hertis,”

“12点44分06秒离开餐厅,”

“13点10分29秒进咖啡店......”

他单手敲击快捷键,把不同时间段的监控分屏处理鼠标迅速地点击了几下,拍掌道:“有了!”

 

“你看!”他转动电脑屏幕给崔胜澈看:“这个地方。”

 

视频内57层楼道,金大凯赶在电梯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秒硬挤了上去,身体和门的缝隙间飞快地闪过一抹惊恐的红棕色,之后电梯外屏上原来朝下的箭头转为向上,堪堪在63层停下。

 

全圆佑按动“Tab”键,切屏到另外一个画面,金大凯几乎把文俊辉禁锢在怀里,推搡着走进昏暗的应急通道,文俊辉拼命挣扎嘴里不停说着什么,奈何双方力量过于悬殊,再他又一次试图推开金大凯的时候,对方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记耳光。文俊辉犹如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倒在楼道角落里,接着奄奄一息地被金大凯拖着一步步走向通往顶楼天台的门后。

 

铁门合上无人能窥探背后发生着什么,时间消逝如海边白沙留不住,文俊辉独自一人走下64层通往63层的台阶。那头柔顺头发全部贴在脸上,留白部分像水洗过,冷淋淋地泛着光;摄像头照不到他的表情,只照到他倔强又单薄的肩膀,颤抖着在镜头内留下惊鸿一瞥。

 

“15分钟。”全圆佑说。

 

他的神色冷淡纹丝不动,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似乎屏幕里青年的遭遇没必要费心同情,只负责最冷静的阐述:“他和死者在天台独处了大约15分钟。”

 

“之后下楼去咖啡店,5分钟后死者跳楼身亡。”

 

屏幕小框其他监控同步播放中,最角落显示下午13点14分27秒,金大凯的身体在咖啡店门口炸开,周围人群无声地尖叫着跑开,有些人在店门内开始呕吐。

 

四处混乱中,文俊辉呆愣地站着,被折返回来的客人撞了一下,直挺挺的身体才醒过来般动了,他探头张望,在看到那抛到自动门门槛上的手臂后,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干呕起来。

 

全圆佑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冷声道:

 

“那15分钟他在干什么?”

 

*

 

“顶楼天台,”

 

审讯室里,全圆佑开口打破沉默,温度比不锈钢金属椅更低几度:

 

“你刚才只字没提。”

 

文俊辉的笑容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抿成一条坚冷直线。

 

两人相对而视,全圆佑目光如矩,而文俊辉首次回避他的视线,眼中逐渐浮现淬了毒药般的怨念和冰冷。

 

“呵,”全圆佑不以为然地嗤笑道:“你们这种自命不凡的高材生,以为做什么都能成功,其实呢?连大楼里有多少摄像头,摄像头拍摄范围多大都不晓得,逃跑都被拍下来,哼,可笑至极。”

 

刑警工作最不缺的就是直面人性的丑恶面,全圆佑见过亲手向儿女举刀的父母;也见过开车反复碾压重伤孩子的人渣....像文俊辉这种人,只不过是人生过得太顺遂,相貌好生活好,年纪轻轻获得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他谁都看不起。

这种没吃过一点苦,完美形象的精英,就要打击他,贬低他,用言语把他打压到尘埃里,打破他的心理防线,逼他开口。

 

这是审讯的惯用手段,也是全圆佑刑警生涯摸爬滚打学来的看人本事。

 

果然文俊辉眼中倏而燃起愤恨:“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逃跑?!”

 

“你只要告诉我天台的15分钟你和金大凯在干什么!”

 

文俊辉刚起的气势立马熄火,嘴唇几度张开又闭上,颤抖着吐不出一个字,看架势如果不是现在呆在警察局里,他的手就要挥到全圆佑的脸上。

 

“文俊辉!”全圆佑一掌拍上桌子,震得电脑屏都颤抖:“欺瞒警察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我们已经掌握证据你是金大凯出事前最后见到的人,如果你有任何隐情顾虑,我提醒你现在全部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青年什么都说不了,脸涨得通红,浮现屈辱之色。空气仿佛都凝固,化作实质硬邦邦地隔绝他与警方。

 

沉默良久,他猛地捂住脸,已然到了崩溃边缘,嗫嚅道:“你们...你们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他...我..我还要把...他猥/亵我的过程说给你们听吗?”

 

“继续说。”全圆佑好像很感兴趣:“过程越详细越好。”

 

他感到申世珍的眼神像射线般刺过来,耳机里传来崔胜澈的警告:“圆佑!”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要彻底击溃文俊辉的防线。

 

“你心理素质不错嘛,文俊辉,”他慢条斯理道,语气里带着几丝玩味:“哦,就是演技不行,缺乏信念感,啧啧,被猥亵完还有心情喝咖啡吃面包?”

 

文俊辉没动。

 

慢慢地肩膀开始抖动,全圆佑和申世珍听到他渐渐放大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招对我不好使。”文俊辉抬起头,哪还有刚才悲愤的模样,他的表情空白,一副无趣到麻木的样子:“你们没有证据就没办法定我的罪,只能指望我自己说出来。”

 

“我无罪,人不是我杀的。”他调皮地吐舌,像个讨糖吃的孩子,随后双腿交叠,双手交握于上方:“所以你们最多关我24小时,希望能和我的公司协调一下...”

 

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毕竟我的时薪很贵,你说对吗?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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