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也在怜爱绝美爱情

不忘初心

【非典型6+1】纸牌屋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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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全圆佑装作没听懂他话里滋滋冒泡的讽刺,迎向身形清晰无比的青年。文俊辉在亮处,他反而变成了那个隐藏于暗处的人。亮度堪比白昼的灯光照射下,脸部绒毛亮起柔和反光照亮每处微表情,那光仿佛毒酒里坠进碎冰,在文俊辉的眼眸里泛起流转水色。

 

——文俊辉确实足够漂亮。

但是,也足够危险,他分明不吝啬于利用自己的漂亮。

 

他见全圆佑他们不说话,无聊地吁出口气,手肘靠上审讯椅把手,用手掌虚托着下巴,表情似笑非笑。司法正义的绝对权威动摇不了他分毫,这个人是打心底里确信警方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他的眼中又开始流露出那种好像掩饰都浪费力气的看不起。

文俊辉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少年,从未触碰过人性真正的恶之底线。在他不长的人生经历中,也许高中回家碰到混混勒索同班同学便是身边发生的最大事件;那些新闻里播报的恶性案件在茶余饭后之余看到时,怎么会共情这也是一名普通人、一份普通家庭正在遭受的磨难呢?

  

诚然,正如他所说,警察暂时没有掌握到锁定他为凶手的关键性证据,这个案子还存在着许多说不清楚的地方。可有一件事全圆佑很确定,那就是,文俊辉和这起凶案脱不开干系。

法律并不是万能的,法律条文对刑事犯罪的描述界定了人性的底线;并非亲手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人才算凶手,促成一条生命死亡的任何一名推手亦能被算作刽子手,只不过法律选择对他们网开一面,因为法律永远无法代替道德与良心,之后道德与良心将会时刻提醒着他们去赎犯下的罪。


全圆佑真切地为文俊辉这种人感到遗憾。


“你心里有再多不情愿,还是得在这里呆24小时,”他对文俊辉说,“别急,现在才过了几个小时,剩下的十几个小时里,你可以再好好回忆回忆,到底有没有遗漏的没和我们说。”

他轻声嘲笑道:“警察有的是时间陪你耗,毕竟我们时薪没你高。”


文俊辉脸色微白,一时竟没想出话反击。

全圆佑朝他笑了一下,让申世珍和自己出来,把文俊辉一个人留在审讯室里。


“全圆佑!你这样做违反规定,”崔胜澈快步走来,“啪”地把耳机摔在他面前,怒道:“为什么不按照之前说好的流程走?”

“老大,别, 别生气!”几个资历深的同事反应快,赶紧把他和全圆佑拉开一点距离:“圆佑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的!”“结果是好的嘛,那小子最后不是露出马脚了吗?”“都是同事,有话好好说啊,胜澈。”

  

几个人拉着崔胜澈,全圆佑就静静地站着承受崔胜澈远程劈头盖脸的骂。

  

“崔队。”

他叫这两个字,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知道平时全圆佑根本不会这么叫崔胜澈。

这两个字的份量在全圆佑这里很重。

“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全圆佑说:“但是事发突然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相信有个屁用,”崔胜澈因为一声“崔队”暂时哑火的怒气再次爆燃:“的确你到目前从未判断失误过,但是你能保证一辈子判断不失误吗?”他怒极:“如果下次有人拿着枪指着你,希望你也可以对他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年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年长的被噎住,几人欲言又止,几人撇头回避。资历最深的老张出来打圆场:“胜澈你提这事儿干嘛呀,都过去多久了。你是不是也上年纪了,怎么每次老喜欢翻旧账呢,咱们年轻人要学会往前看.....”他说着要去拉崔胜澈和全圆佑,一边一个。

  

“都自家兄弟,吵什么!真是的,你也听听我说的,治治你的臭脾气。”又转向另外一个:“你胜澈哥为你好,咱们做警察的没规矩不成方圆,圆佑你快点头认个错得了。”

“哎呀,散了散了,都搁这儿站军姿呢?不破案啦!”他赶鸭子似地把一办公室呆站着的人轰走了。


崔胜澈刚进局里那时候,老张就是他师傅。他气性要是真上来,局长的话都敢不听,但是只要老张开口他都会卖几分面子。办公室里警察们都走掉了,只剩下他和全圆佑。崔胜澈的火气不好再发作,他主动站到全圆佑面前发表总结陈词:“我知道你不服气,你就当我是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个毛病改不掉,以后有的苦吃,到时候别带上兄弟们和你一起受罪。”

  

他这话说得十分难听,可全圆佑一点不忿都没表现出来:

“那你罚我,吃处分扣奖金都行。”

“扣你个大头鬼!”气得崔胜澈拍了他一巴掌:“再扣,你这个月喝西北风?没看见人家做风投的都瞧不起我们,嫌弃我们警察赚得少。”

全圆佑如释重负地笑了声,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愣没躲:“那就吃处分。”

“臭小子。”崔胜澈气笑,不解气,又敲了全圆佑一记头壳:“吃完这案子留着过年啊?”

“滚过来,说你的想法!”


全圆佑跟在崔胜澈后头回到分队办公室,聚在一块的众人立马散开,都在悄悄观察他们两个的表情,见他俩走来,其他人下意识地给他们让开一条路,姜善宇用眼神询问全圆佑,在得到对方轻微摇头的回应后终于松了口气。全圆佑径直走向储存监控的电脑,打开文件,手指敲击键盘直接输入一个时间段。

只见青年踌躇于餐厅前,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门内来往的服务生令他避让如蛇蝎,他抬头仰望餐厅高不可攀的穹顶,片刻后垂下头仿佛积攒着勇气,束紧的领带让他无法顺畅呼吸,于是便随手松开领带......


“根据视频画面结合群众视频资料来看,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猥亵或者性侵,”崔胜澈看着屏幕上走下64层台阶,形单影只的青年,“作案动机有了,文俊辉不堪受辱在64层失手把金大凯推了下去。”

“但是,”他皱眉道:“怎么解释他和金大凯当中5分钟的时间差?”

全圆佑说:“也许我们哪里想错了...”他双目低沉,顿了顿:“我始终想不明白,假如他当时在楼上被侵犯了,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下楼去买咖啡。”

“可能在他身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他已经习惯了。”崔胜澈顺着他思路往下脱口道。

句末尾音刚落,他和全圆佑皆一愣,一股非常微妙的气氛在室内散开,像空气内漂浮着的灰尘,看得见但摸不着。

“他怎么会这么想?”两人心中咯噔地响起这句话。

因为他们都明白文俊辉漂亮,从看到他的照片那刻起。那张照片甚至是从身份认证系统里调取出来的,只要你去派出所拍过身份证照片,就知道摄像师的动作有多么神速,身份证照片要的从来不是好看,而是真实。

照片里的文俊辉明显不是现在的年纪,黑发剪到眉毛上,瘦到双颊略微凹陷,全靠惊人的骨相撑着;他与照片外的人平静对视,眼神里尚带着少年人的活力,与如今满眼鄙夷姿态不同,整个人显得清苦但依旧对生活充满希冀。

这种蕴含生命热度且足以模糊性别的美貌已经很难用“帅气、英俊”等男性化词语来形容,所以大家很容易返璞归真,直接说“漂亮、好看”。


难道漂亮,遭遇这种事情几率上升就会变得合理吗?

仿佛某一瞬间,大家都忘记了文俊辉是个男人;不,或者说,当人与不遂本愿的性挂钩后,无论男女,便很难再作为独立个人存在,而自动被划分进了性的附属品,在那个封闭的属性盒子里,除开少量理解包容的声音,更多的总是那些有关“性”的非议与谩骂。

如果文俊辉真的遭遇了此等不幸,无论之后的他做出怎样的行为,其实都无法改变他遭受暴力的事实。

....问题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问题是出在这,”全圆佑说,文俊辉解开扣子后垂落的手定格在半空,仿佛要把什么东西拱手奉上,“有矛盾。”

分队众人同时挤在屏幕前。

“你会对着一个长期骚扰你而且对你的身体有性渴望的男人解扣子吗?”全圆佑问,“我们得全部推翻重来,回到最初的问题,那就是金大凯到底有没有性骚扰文俊辉?”

他顿了顿,眼神肃然道:“刚才我们获得的口供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


“所以说那小子会不会翻供?”

“你看到他刚那表情了吗?毕竟我的时薪很贵,”姜善宇手捧囧囧炒菜店的招牌拌饭,往嘴里大塞两口,饭粒混着口水一同喷出来:“呸!万恶的资本主义!”

坐他身边的申世珍默默拿手守护住自己宝贵的汤饭。

“得亏圆佑哥反应快,怼得那小子脸色万紫千红的,给我们争了口气。”

申世珍干脆背过身吃饭了。

崔胜澈皱眉看着自己底下兔崽子吃饭那埋汰样子,喉结滚了又滚,还是没忍住吐槽:“人家说话有这底气,你再看看你,只有傻气,快点把下巴擦擦吧。”

姜善宇一大口饭噎得直翻白眼,老张善心大发地给他倒了杯水:“不急孩子,咱慢慢吃,别像没吃过饭似地。”

善宇愤然:“我忙得中午饭都没吃呢!”


“哎呀,我家善宇午饭都没吃呢?”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那确实应该多吃点~”

桌上除了几碗最常见的拌饭汤饭,被人新端上一碟鸡蛋卷和几份小菜。

  

端菜那人一双杏眼,笑起来卧蚕很大更显得亲切:“小菜是店里姨母自己种的,都是我们员工自己吃的,快尝尝。鸡蛋卷不收你们钱,免费service。” 

“小尹!”

“尹老板。”

“净汉哥。”姜善宇喜出望外,伸手去夹鸡蛋卷,被崔胜澈一筷子拦截住了。

尹净汉和桌上几人寒暄完,最后才转向崔胜澈:“又有案子?辛苦了。”

  

崔胜澈满心满眼的欢喜快要溢出来了,桌上众人都装没看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见怪不怪了,此时要么埋头吃饭,要么凑俩开始聊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唯独没人敢动那份新上的鸡蛋卷。就听见他们起早贪黑,忙完自家还得帮他家,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个整觉的队长瞬间神采奕奕,语气柔得能拧出糖水:“干我们这行的不都这样吗?早习惯了,倒是你做餐饮的,每天起那么早,更辛苦吧。”

  

他该死的温柔令在场众人汗毛倒竖,每个鸡皮疙瘩的形成都不无辜,但尹净汉好像特别受用,用没拿托盘的那只手轻轻拍了下崔胜澈的手臂:“我一小老百姓怎么能和你比呢。”他抬头道:“这鸡蛋卷我做的,刚出炉的还热的呢,你快尝尝。”

  

崔胜澈听话地夹了一筷子,放嘴里还没嚼就说“好吃”,又把尹净汉哄得笑声频频,他们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一片祥和中,全圆佑吃完最后一口饭:“我吃好了。”随后走向冰柜前正在忙着补货的年轻人问道:“我刚才要打包的那份拌饭呢?”

  

“哦哦,稍等,”那年轻人长了张混血脸,韩语倒说得很流利,直往后面厨房喊:“姨母!打包拌饭好了没!”

  

他们的动静打断了正聊天的崔尹两人,尹净汉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Vernon呀,今天不是约好和胜宽上课吗?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叫作Vernon的年轻人同时抬头,应该是太忙忘记看时间,明显惊慌了,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匆忙地和全圆佑道歉:“哥,那个拌饭就麻烦你自己拿一下啦。”说完对着冰柜反光的玻璃门飞快整理仪容,从收银台底下拿出个书包慌慌张张地跑了。

  

尹净汉笑着解释:“小崔备考警察呢,我这儿正好有个熟客是首尔大法律系毕业的,有一天说起来这件事情,就热心地说要帮他补习刑法。”

  

“不错,小崔有前途。”老张说:“我们就缺这种为国为民考虑的年轻人!”

  

“当初我们来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的。” “好家伙,你能骗一个是一个是吧!”“我们进来的时候你还承诺包相亲分配对象呢!”听老张这么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兑起他。

  

申世珍趁着乱得很,偷偷问姜善宇:“圆佑哥去干嘛。”

“害,又去守着看监控视频呗。”姜善宇叹气道:“别看圆佑哥体型瘦,他吃得可多了,这家店的饭量都那么大了,他还经常打包带回去当宵夜,他就特爱吃这家的拌饭!唉....”他像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今天又得加班,我们也赶紧吃完回去干活吧。”

  

申世珍仿佛被触动到,眼中流出崇拜之色。

  

姜善宇说:“又被圆佑哥帅到了吧。”他摇摇头:“正常。但是我警告你,可别喜欢上他,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办公室恋情不能够!”

申世珍切了声,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圆佑哥他隔夜的袜子也穿的....今天早上我亲眼看到他在值班室里闻了闻说不臭,然后又穿上了,救命!”她简直难以置信:“我能说他挺帅的已经蛮好了,不要逼我昧着良心喜欢他!”

“虽然曾经的他在我心里警局top1!”

姜善宇一副笑她太年轻的模样。


那边服务生走掉一个,尹净汉也没空再和崔胜澈闲聊了,崔胜澈狼吞虎咽地吃掉剩下几个鸡蛋卷,把吃完的连带其他桌上的空盘子叠一摞,主动帮着放到后厨去。

  

“崔队长,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是在做什么吗?”

“小尹老板,不累,你看这不是顺手的事嘛,哈哈哈。”


他的笑容开心极了,之前连着几个案子破掉都没见老大这么开心过,闪得世珍饭也吃不下了,顶顶善宇的肩:“这位又啥情况,今天这么积极?”

“你对舔狗的热情一无所知。” 

姜善宇说:“看你来的时间太短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他指了指正在做兼职服务员的崔胜澈 :“崔魔。”又指了指已经提着外卖盒子走远的全圆佑:“全疯。”

“咱重案组两匹疯马。”


*


晚八点。

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饭后散步的时间,但警察却刚有时间来吃口饭。难得的空闲时间,大家忙着吃饭、休息,各个办公室时常传出和谐的欢笑声,走廊里混合着方便速食和炸酱面的亲切味道。


审讯办公室里的执勤警察昏昏欲睡,桌上潦草地放着碗方便面,都快泡发了。看见他进来,啪地从桌面上起立:“我....我没睡!”

全圆佑笑说:“我也没看见你睡。”执勤警察这才松了口气,汇报道:“一直都守着呢,”他指着镜中人,“你们走了之后,就没怎么动过。”

镜中人自然是文俊辉。

全圆佑点点头,推门而入。


刚从室外回来,狭窄的审讯室更显闭塞,空气不流通加上全部金属材质的桌椅,散发着冰冷的强烈压抑感;桌上放着饭店时送来的盒饭,连纸质封条都没拆开。

文俊辉肤色本来就白,现在带上白炽灯的颜色,侧颊显出非人的白,反衬出瞳孔愈发地黑,什么神采都没有;他还保持着双手交叠的那个姿势,衬衫下消瘦的骨头将衣料劈出两个尖锐的直角。


全圆佑的开门声惊扰了他,他浑身一颤,自然垂下的肩膀立刻挺起来,同时飞快地垂下眼皮,借由这个细微的动作来掩盖眼中转瞬即逝的警惕,他掩饰得极好,马上变回了之前熟悉的感觉。 

那种高傲、讨人嫌的精英感。

“你来干什么?”他不耐烦道:“别白费力气,该说的刚才我已经说完了。”

长久的坐姿让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疲惫,听起来蔑视感就没那么强,他眯眼看向全圆佑,随后突然打了个冷战。

  

今天首尔突降暴雨,早晚温差很大,审讯室里是没有空调的,而文俊辉进来的时候,风衣和外套被放在了审讯室门口的篮子里。

打冷战的举动显得他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还有一些好笑。


“冷吧。刚审讯我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全圆佑把身上的外套递给文俊辉:“穿着吧。”

文俊辉看看他的脸,又看看手上那件皱不拉几的外套,流露出审视的眼光,没有接。

全圆佑闻了闻衣服味道:“确实好几天没洗了有点味儿,但是你现在也不是能挑三拣四的情况。”

“干什么,一件衣服妄图收买我,”文俊辉挑眉讽刺道:“还是你这个警察这么变态,有喜欢嫌疑人的习惯?”


“不要算了,”全圆佑收回手,扶镜道:“你们做风投的都这么自恋,真以为自己是精英阶层放个屁的都是香的?”

文俊辉被他怼得噎了下。全圆佑说:“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给你外套穿只是因为我在警校学到的第一课就是在案件完全盖棺定论前,永远不可以把任何个人当成最终的凶手来看待,嫌疑人之所以被称为嫌疑人,也许还有1%的可能性,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到现在为止,我还把你当成一个有人权的对象。”

“文俊辉,”他郑重地叫他的名字:“你知道你和金大凯的视频已经被发到网络上了吗,你的名字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评论里羞辱你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假如你真的无罪,与其在这里和警察玩哑迷,不如直接通通说出来,警察会还你公道的;”他悄然观察文俊辉的表情:“而如果你是凶手,也不要抱有侥幸,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文俊辉一怔。

与全圆佑视线相触的双眼根本避无可避,喉咙上下轻轻一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欲呼出。全圆佑安静地等待着,但是文俊辉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沉默半晌,移开视线,瞳孔涣散地望向半空中:“我要的公道你们给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颓然地倒在椅子里,下一秒又被剑柄般挺直的脊背给撑起来了。他重复了一遍和全圆佑刚说过的话:“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他撇头不去看他:“要是你想在这里看我的笑话,那就看吧。”

全圆佑道:“我很忙,没有功夫看你的笑话。”临转身之际,他呼出一口气,把手里的外套丢在桌上,顿了顿,手里提着的外卖盒子一同放了上去。他至始至终没再看文俊辉,青年的肩背挺拔宽阔,常年外勤抓捕练就的肌肉劲瘦扎实,内里蓄势待发暗藏无穷能量,与健身房练出来的形态全然不同,光是在放松的时候,这就是一个足以让人安稳依靠的背影。

  

文俊辉知道他不会再来了,这个警察的善意也就到此为此了,如同过去他的人生中那些稍纵即逝的亮光,泛着浅薄的希望,终究杯水车薪。他待全圆佑走到门口,才慢吞吞地去够外套,慢吞吞地穿。

 

“喂,现在我的身上全是你的味道。”他说。

这句话的内容极其暧昧,但他的表情是极其嫌弃的。


闻言,警察抬手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碰!”

审讯室大门重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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