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宽】间谍之家(feat.喜欢喜欢)
⚠️主率宽副佑灰
一点点澈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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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人生而为爱人,我反问神为啥偏让我爱上大忙人。神无语,罚我白天爱豆夜spy,我也变成大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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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我回来啦。”
没人像往常一样抱着水杯出来迎接他。
“净汉哥———,我妈妈做了酱蟹.....”夫胜宽先把左女士珍贵的螃蟹放进冰箱,声音一顿,冰箱上新增一张粉色便签纸:“米阿内,哥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今天晚回家,没办法马上见到胜宽了T T。”最下面一行小字:“当然不吃也知道,妈妈的酱蟹天下第一。”附带爱心撒浪嘿~
这是最近净汉哥新的习惯。出道几年成员们都搬出去住,虽然回归期大家都会回来,但是现在这一层只有净汉哥和自己。
两个人生活,很轻松,他们都不是挑剔的人,暖气坏了也可以将就着住,可有时候也感到寂寞,特别是某些夜晚,他运动消肿完,净汉哥拼乐高拼累了,月火剧高潮中途插播广告,伴着夸张的广告语调,无言呆坐,好像那种儿女都成家,两人相依为命的夫妇,开口第一句:“忙,都忙,忙点好啊....”
空气中浮空一行字:“关爱空巢老人,别等亲情成为遗憾。”
21世纪人类,沟通的方式千奇百怪,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语言的内容远比语言的媒介更重要。可也怪技术不够先进,截至目前,数字设备仍然无法还原语言的温度,就像这小小便签纸,明明非常老土的操作,小小喜悦却如同雪碧气泡爽快地炸开。
胜宽笑了起来,特地找来笔在上面做批注:“阿拉索~那度撒浪嘿~”
随后拿出手机敲敲打打,随手放在厨房台面上,完全没管秒响的消息提示声,哼着歌去热自热米饭。
密码锁开的时候他也没管,看着微波炉上的定时减少,像惊喜出现前激动的读秒。
他等那人马上要走近了:“要bo.....”
话还没说完就被拉进一个怀抱,那人抱着他旋转了一小圈,还带着奔跑残留的热气,喷在他脖子侧边。
“想你。”声音黏黏糊糊。
夫胜宽维持着垫脚的别扭姿势,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刚睡醒?”
“嗯,刚醒你就叫我上来吃饭,时间正好。”崔瀚率的声线真要命:“胜宽呐。”
他刚剪短发没几天,刘海剪得太短,额发直挺挺地翘着,碰上去毛毛的。崔瀚率任他拨弄,一动不动。
雕塑迷糊,但是雕塑听话。
胜宽彻底笑开:“Vernon呀,要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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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小菜吗?”
有其他成员回过家,本来有点空的冰箱装满了泡菜饭盒。
“大发,竟然有萝卜缨泡菜!”
崔瀚率附和着笑,弯腰拿碗筷,把两个自热米饭装进碗里,多的装一碗,少的装另一碗,夫胜宽献宝似地把大的小的盘子放在饭桌上,其中最大的一个被他推到了崔瀚率面前:“人肉配送,新鲜不速冻的酱蟹,先给你吃。”
崔瀚率夹了当中那只,蟹盖里拌米饭,眼睛瞬间亮起来,惊艳盖不住。
“好吃吧?”夫胜宽笑,崔瀚率掰了一半螃蟹给他,他赶紧说:“我在家里吃了两只才过来的。”
对方也笑,对待食物的态度向来虔诚,这才大口吃起来。
夫胜宽心情甚好,用筷子挑着泡菜吃,成员家的泡菜轮番换,每家特色都不一样,但是各家味道吃太多一吃便知道:“胜澈哥家的。”
“哦莫,哥也爱吃这个,得赶紧告诉他。”他又开始对着手机敲敲打打。
“哥,胜澈哥带了小萝卜缨泡菜!”
“我放在冰柜左边第三格了。”
“第四格是左女士爱心酱蟹。”
对面那位进食速度明显减慢,在吃饭的间隙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净汉哥?”
“嗯。”他应了一声,打字:“嘿嘿我没吃很多哦,要等着哥回家和你一起~配妈妈的酱蟹~”
对方已读没回,看来很忙。
夫胜宽锁了屏,往对面碗里夹了一筷子:“今天干了点啥?”
“工作室通宵,睡了一下午。”
“这是第一顿吗?”
崔瀚率乖乖点头。
“哎一古,离了阿爸可怎么办啊。”夫胜宽说,加泡菜放在他的调羹上:“多吃点哦——”
崔瀚率一口吃了。
“真乖,”夫胜宽没忍住上手:“屋里啊der。”
崔瀚率任他摸,吃完最后一口饭,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在净汉哥面前做儿子,在我面前做爸爸?”
“你现在这样,就像广撒网的渣男啊,夫胜宽xi。”
“哦滴呀?”夫胜宽装傻:“谁上钩了,或许是你吗,崔瀚率xi?”
对面美式反应强烈表达中。
“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净汉哥呗。”
夫胜宽无语:“我和净汉哥,和你能一样吗?”
崔瀚率倒要看看他怎么接:“某人刚陪我吃完饭,等会又要陪别人吃另一顿咯。”
夫胜宽无话可说,突然学文俊辉说话:“你最近对我真的很不好。”
崔瀚率被逗笑,自己“鹅”了一会,问他:“还吃吗?”夫胜宽的饭基本没动过。
“我不是很饿。”胜宽说,把碗推过去,崔瀚率直接拿起来吃,应该真没吃饱,三两口又吃完了。
他知道崔瀚率的饭量:“吃慢点,别积食了。”
“我吃饱了。”崔瀚率起身收碗,都吃得很干净,分量刚刚好;夫胜宽擦桌子把椅子放回原位。他去厨房找崔瀚率,看见对方很自然地把前一天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碗筷一起洗了。
“被圆佑哥传染了,”他抱住Vernon的腰,脸贴上去感受手臂动作带动背部肌肉的跳动:“洗碗精灵。”
“非官方版。”崔韩率低低地笑了:“不敢和圆佑哥抢title。”
“上次帮他洗了一回,被念了三个月。”
“椰子鸡那次?”
“嗯,他让我以后吃完饭赶紧找你,不要逗留。”
夫胜宽失笑,打了他一巴掌,崔瀚率更开心了,说:“不小心洗错了。”
“真是的,怎么攒了那么多碗没洗....”胜宽有点脸红,公司平时安排了阿姨整理宿舍,三天来一次,说是什么都可以做的,但自己毕竟奔三的成年人,怎么好意思把碗堆好几天让别人洗,太邋遢了。这几天他和净汉哥有点犯懒了,崔瀚率已经洗了有一会了。
“还有一些放着我等会洗吧。”胜宽说,被崔瀚率戴橡胶手套的手握住:“没事,一会就洗完了,你今天从妈妈家回来辛苦了。”
这人怎么总是用最平淡的语调说让人心动的话。
夫胜宽脑内弹幕乱飞,一时间竟然哑巴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上节目的时候,主持人问起选择交往对象是哪一派?自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熟人派,当时他以为和熟人交往,就是在朋友的基础上做更加亲密的事情,然而真的和崔瀚率谈恋爱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也太天真了,根本一整个交往方式都发生剧变,他已经想不起来怎么以朋友的方式和瀚率相处了。
都怪崔瀚率,每次表情那么认真干嘛。
每次面对瀚率的时候,好像他才是那个真正能说会道的人。
胜宽脸热得不行,想抽手扇风但被握紧了,他索性自暴自弃,放弃说话,通红着脸一整个埋在崔瀚率背上。
崔瀚率觉得一点毛病没有,几乎背着夫胜率把剩下一堆碗都洗完了。
然后转身把长身上的橘子扒拉下来,这位在圈内以社交悍匪闻名的铁血综艺人正坚持进行侧脸放送,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却出卖了他,崔瀚率吧唧亲了一口他发旋,看着一个人如何由里到外地熟透,头顶仿佛都冒出水汽,隐约是个爱心的形状。
两个人面对面抱着摇啊摇,原地莫名其妙跳了一小段华尔兹,夫胜宽趁机把刚沾湿手的水全擦崔瀚率身上。
他们同时抬头,笑着接吻。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崔瀚率说:“你太容易害羞了。”
这时候夫胜宽又不害羞了,用嘴去堵他的嘴:“还要亲亲。”
不自觉便越吻越深,两个人都张了嘴,黏腻水声颅内混响共震,连耳朵里都是这些露骨的声音,简直要把人逼疯,一片混乱中夫胜宽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吻到要换气的空档,位置被调了个,崔瀚率扶着夫胜宽的腰,压在了厨房台面上。夫胜宽被水槽边冰了一下:“不行!”
“净汉哥不会那么早回,我吃太饱了...”崔瀚率故意在他耳边喘:“胜宽呐。”
夫胜宽一整个晕头转向,瀚率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腰上不重不轻地摩挲,他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从来没有这么恳切过:“唔,在宿舍不可以.....”
“.....宽呀。”真的有人在叫他。
崔瀚率明显也听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噤声,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开始在家里巡走,下一秒就像被家长撞破的高中生,夫胜宽屁股着火,崔瀚率脚底板着火,无师自通地跳了一段踢踏舞。
———接着被地上的水整滑倒。
夫胜宽无声爆鸣:“Vernon啊啊啊啊啊——”
人在危机时刻迸发出的应急处理潜能无法估计,谁都不知道是如何进行思考的。
电光火石之间,夫胜宽一屁股坐崔瀚率背上,对方习惯性负重做了一个标准的俯卧撑。
“胜宽,阿爸回....”
夫胜宽:“......”
崔瀚率:“.......”
“哇哦~”尹净汉:“你俩干啥呢?”
“........消食。”
2
“在厨房消食!?真有你们的。”
“Vernon说他最近练得很好,要给我看看。”
崔瀚率像被霜打了的柿子瘫在沙发上,被拍了一下:“哈哈,哈哈,就是说啊。”
“哥今天出去玩了?”夫胜宽赶紧换了个话题,崔瀚率再度瘫了回去,“玩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呀。”尹净汉说:“胜宽呢?妈妈身体还好吗?”
“招呼带到了,妈妈说下次让我和哥一起去,还问了哥最近状态怎么呀。哥还吃得下嘛,我妈妈带了酱蟹。”
“看到你的短信了,特地没吃饱。妈妈的酱蟹肯定要尝尝。”
“我去给哥拿~”
他们又腻歪到一块去了。
“谢啦Vernon。”尹净汉吃着螃蟹,崔韩率给他倒了一杯水,在夫胜宽身边坐下来。
尹净汉看着他俩,笑着调侃:“不是说要陪哥哥吃饭吗?”他看向夫胜宽:“这不是已经吃了一顿了吗?”
“哥不也是吗?回去之前说好等我回家的,后面又和别人出去玩。”
“我是和达...咳,和一个很熟的朋友临时出去的。”
“每次都这样,上次也是....”
他们又吵到一块去了。
崔瀚率插不进嘴,等他们说到口干舌燥的时候,帮他们补了两杯水。
尹净汉:“Vernon你还不去睡吗?”他看了看时间:“一点半了。”
“我们还要吵一会呢。”夫胜宽说,转头面对尹净汉:“一年前冬至那天,哥没叫我一起吃饭吧,我的心比济州岛的风还冷.....”
他们又和好了。
*
“哥当时是怎么想的?”
“莫?”全圆佑抬头看了一眼。
“和俊哥公开的事。”
“自然而然,没什么阻碍就公开了呗。”全圆佑说:“怎么,和胜宽为了这事吵架了?”
崔瀚率摇摇头,把剩下大半杯烧酒干了:“哥和俊哥好帅气啊。”
“准备和胜宽公开了?”全圆佑饶有兴趣。
“和哥一样,自然而然,没什么问题就没公开,”崔瀚率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总不能在聚餐的时候直接说:'没想到吧,我和夫胜宽在一起了嘿嘿。'”
“也可以啊。”全圆佑说:“没想到吧和嘿嘿就不用说了。”他补充道:“有点嘲讽人。”
崔瀚率低头笑了一声。
“每次请我喝酒,就是找我来答疑解惑的吗,我看起来很像这种恋爱咨询人设?”
“不像,”崔瀚率说,偷偷加了一句:“看起来像听老婆话的人设。”
“你小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全圆佑说:“乖宝宝怎么还不睡,你该就寝了。”
“阿尼,因为胜宽不睡,习惯了,”崔瀚率一脸无辜:“哥呢?”
全圆佑冷酷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因为俊尼睡了....”
两人脸上均出现一秒空白,随后大笑着碰杯。
“Imma,大家都是看眼色生活的人啊,不是奇怪你们怎么在一起,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还没在一起。”全圆佑说:“想公开就公开,果断一点;不想公开,就小心一点。”
“知道哥在说什么吧?”
啊,说起这事儿......
和所有故事的开头不一样,那并不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相反月光十分充足。
崔瀚率睡得早醒得早,凌晨三点四十五,那是一个除了夫胜宽可能还没睡,所有人都应该睡了的时间。他没赶上吃晚饭,现在自然也没人给他做饭,靠运气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剩的,实在不行只能烤吐司吃。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时间,他发现家里有人,伴随着可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借着洁白的月光,隐约可见厨房间两个熟悉的身影,高个子,身高差不多。
又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其中一个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另一个低音撒娇:“月光下你好美,再呆一会吧。”
崔瀚率一阵恶寒,那个语气比“请帮我买一杯咖啡吧~”更加惊人,不开玩笑,那哥脸色红润得像春天里的花儿一样。
他在发光。
完全天使。
但崔瀚率只想尖叫。你问他什么天使?尖叫天使!
活了二十多年不看眼色的崔瀚率第一次感觉到社交压力,他面临着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选择,是现在旁若无人地走进去“Say hi”还是先回房间躺床上忍受一会饥饿。
他站在漆黑中,再次忍过一阵肚子咕噜,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崔瀚率,除了不看眼色生活,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人活在世上,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
尴尬事小,饿死事大!
俊哥会原谅他的吧,他那漂洋过海的金贵厨子哥怎么忍心自己饿肚子呢?至于圆佑哥....他没关系,他都听俊哥的。
“圆佑,我怎么觉得背后毛毛的...”
“宝贝,这么晚了谁看啊,看到的全部长针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人在意的厨房门外。
崔瀚率所以暂时将他眼睛闭了起来。
后来第二天,圆佑哥和俊哥就公开了,用圆佑哥的话说不给任何一个无辜群众长针眼的机会。
但只有崔瀚率知道,半夜,厨房,混血儿紧贴玻璃门的凝视也会随机吓死两名偷情给子。
他问圆佑哥队内公开的好处在哪里?自从公开之后,他们两个似乎成为队友们的重点调侃对象,包括但不限于“紫菜包饭的故事”、“八周年的暗潮涌动”、“一只椰子的爱与恨(本人有幸友情出演)”等等等等。
圆佑哥当时想了想,说如果一定要他只选一个优点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说:“任何重要的日子,周年纪念日,情人节...再也不用担心被打扰,有眼色的家伙们。”
话音刚落,客厅玩花牌的珉奎哥和道兼哥双双打了个喷嚏。
“你刚才是不是骂我了?”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那你刚才在骂谁。”
“反正没骂你,骂你被你发现我就承认了。”
“嗯,说得也是。”
崔瀚率收回视线:“就这?”
全圆佑挑眉:“你还指望怎样?”他看着餐桌旁帮尹净汉挑乐高零件的文俊辉:“你不懂,能和喜欢的人不被打扰地单独呆在一起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这哥又在“开花”,天使的圣光再度降临在人间。
崔瀚率被刺痛了眼睛,他需要急救。夫胜宽刚泡好新的冰美式出来,自然地与净汉哥、俊哥合流,净汉哥让他帮忙拼一个零部件,他自己捣鼓了半天发现拼反了,掰又掰不开,找俊哥帮忙,俊哥也掰不开,一转头,圆佑哥人没了,再转头,圆佑哥、俊哥、胜宽三个脑袋凑一块研究怎么拆零件,无果,三人同步开始看净汉哥眼色,被一人一记头壳:“Pabo呀,这种零件都有备用的,再做一个不就好了吗?”胜宽在圆佑哥、俊哥中间,被挤到肩膀耸得越来越高,之后默默地越缩越小,退到俊哥旁边,眼神哀怨。另外两人靠得极近,完全没发现中间少了一个人,后面俊哥抬了次头,勾住了胜宽肩膀,济州小橘傲娇地喝了一口冰美式,咬着吸管的嘴角微微翘。
崔瀚率盯得入神。
“被你们调侃觉得很麻烦吗?”刚才圆佑哥说:“或许是吧,但是在我和俊尼觉得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你们坦然地接受了。”
“你知道我最感动的是什么吗?”
崔瀚率说:“我们对你们两个说别担心,有我们的时候吗?或者净汉哥抱着你俩哭的时候?”
“都不是。”全圆佑说:“说完之后,我和俊尼都不敢动,然后你们叫我们过去,说:‘谈恋爱了不起吗?快过来吃饭,面都坨了。’”
他想起来了。
那天大家在饭桌上很有默契地都没提起,饭后胜澈哥偷偷找到他们,问大家的想法,叮嘱他们:“他们要的不是支持,是平常地对待啊。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改变,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变化,知道吗?”
“虽然你们有时候很麻烦,但是爱我们,”全圆佑扶了扶眼镜:“我们两个虽然很爱你们,但也给你们添了麻烦.....”
“所以扯平了。”他突然站起身跑开:“俊呐要我帮忙吗?”
切,嘴上说着麻烦,这哥看来夜乐在其中啊。
崔瀚率想,那他和胜宽...也应该公开吗?
这种事分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每家的情况也不一样嘛。
这哥俩隔三差五溜出去约会,他和胜宽,算十足的宅家派?崔瀚率去过最多的地方,除了宿舍就是工作室,而夫胜宽正相反,他有很多个人行程,许多时候直到深夜才会回宿舍一趟,总之非常多的时间,他们两个行程的合并区间就是在宿舍。
更多时候,他因为等夫胜宽而晚睡,很困,夫胜宽因为跑行程而疲惫,更困,两个人在沙发上说一会话就无意识头靠头睡了过去,再被起夜的尹净汉叫醒;回归期更不要说了,他们都不在乎枕的是哪个的肩膀,最夸张的时候顺荣哥以一己之力撑着两颗脑袋睡了一个半小时,那天他钢铁般的肩膀绝对超过58厘米。
就连表白那天,都因为胜宽临时帮前辈救场,约好的见面黄了。节目一直录制到后半夜,起初每隔几个小时夫胜宽还会回复短讯,后来kakao就没再响了。
回来的时候天空翻出鱼肚白,像昨天晚上他们本该吃上的鳕鱼,但光泽暗淡,看上去怕也不太新鲜了罢。崔瀚率去楼下接他,熟悉的保姆车没开进来,这个点进出小区的人本来就没有,所以他才能看到夫胜宽慢吞吞地,拖沓着,一步步从远处挪进自己的视线范围。
———卸下镜头伪装,最真实的夫胜宽。
比起机敏灵活,更多的是疲惫缓慢;比起精致V脸,更多的是疲劳性浮肿;比起独当一面三段高音的天才Vocal,更多的是需要用爱和鼓励浇灌的济州柑橘。
夫胜宽看见他了。
他停了一下,把包换了个方向背,调整面部表情,人工抹去所有负面情绪,笑着跑过来,像一头莽撞的小熊冲进自己怀里。
“怎么走进来了。”
胜宽说:“哥也好累,我让他送我到门口,直接开车回公司了。”后面突然跟了一句:“你今天维生素吃了没有?”
崔瀚率其实忘了,但是他说:“我吃了。”
夫胜宽抬头看他:“真的吗?”崔瀚率罕见地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不愿意对夫胜宽撒任何一个谎,哪怕是出于怕对方担心而撒的无关痛痒的小谎。
他只能沉默以对。
胜宽突然笑了:“我在说什么,”敲了敲脑袋:“忙糊涂了,这都第二天早上了呀。”
“晚饭吃了吗?”他说:“那家店很难预约的吧。”语气充满非常可信的期待:“下次我来约,我们一定一起去尝尝看。”他把重音加在了“一起”上。
崔瀚率比夫胜宽高一点,他低头的时候,夫胜宽就抬头,对着他笑。
那瞬间世界便错乱了,夫胜宽的笑容像木棍击中了他的后脑勺,他说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这个累到虚脱的人来考虑自己的情绪吗?夫胜宽到底出于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韩国人刻在骨子里所谓的“儒教”吗,他仿佛又变成十几年前初来韩国对一切感到迷茫的外国小孩。
“不累吗?”他轻轻地打断夫胜宽。
亲眼看到无措被眼眶里的盐水冲刷后惨淡地化开,露出苍白的底色。
胜宽慌了:“啊,我这不是...你怪我吗...”他才发现自己在落泪,局促地擦了一下:“....有点敏感。”
眼泪掉得更多了,根本擦不过来,过多的水分挂在脸上慢慢变冷,夫胜宽如梦初醒:“我没事.....”
“就是.....太累了。”他像偶遇暖阳的雪,并非本意地一碰就碎了。
“我可能....真的太累了吧。”他喃喃自语道,不知是踉跄还是受到某种外力的影响,他格外渴望面前人的拥抱,崔瀚率穿了一件毛毛外套,仿佛海的对岸,家中卧室的枕头一般温暖。
那人照单全收,承受他的全身力量。空荡的公寓楼下,不用担心任何其他的眼光,他们安静地拥抱了一会,一句话都没说,在彼此体温的热度传递中过滤掉一天中,外界落在身上的那些浮灰。
他听见瀚率的声音说:“其实太辛苦的时候也可以骂脏话的。”那人顿了顿:“虽然我更喜欢你笑的样子。”
夫胜宽平时不太骂脏话,他只是很会用眼神表达情绪,但那都是节目效果居多。
他说:“不可以骂脏话。”
“我是美国人,听不懂,”崔瀚率安慰道:“你骂吧。
夫胜宽缩在他怀里,想到前辈凑巧不去的行程;想到PD nim因为语料不够拜托他们补录;想到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就像老天爷给他开了个玩笑,恰好破坏了他满心期待的见面。
“狗崽子。”夫胜宽小小声地出了这口恶气。
被崔瀚率揉了一把头发:“干得好。”
他畅快地骂了一句:“狗崽子。”
崔韩率静静地看着他。生活中,这个人毫不吝啬于用眼神表达情绪。
夫胜宽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颗橘子幼苗,值得美国农场主年幼的儿子在将要走出懵懂的年岁,放弃观察满园生命周而复始的奇妙,而执着于关注一只橘子的成长。
——无论在外是多么可靠稳重的前辈,崔韩率告诉他,他永远都有做回小孩的权利,不懂事又如何。
他陪他一起。
夫胜宽心想幸好没让cody姐姐帮忙卸妆,他害怕在重要的场合状态不好。
于是他颤抖着闭上眼睛,得到了一个温暖的脸颊吻:
“夫胜宽,和我在一起吧。”
*
崔瀚率尽量小声地关门,胜宽睡熟了。
旁边文俊辉的房间门打开,全圆佑头发不乱,衣服不垮,黑眼圈伪装成黑框眼镜,吊着最后一口气,与自己两两相望。
就一眼,双方都懂了。
失眠的痛,感恩有你。
他们躺倒在沙发上,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无神望天。
“哥,你说人生怎么有那么多不顺遂...”
“你说,我们拼命工作为了什么?”
“你说,爱情为啥总是甜蜜又苦涩...”
“你说,神说人生来为爱人,我为何非要爱上大忙人...”
“你说,我和胜宽...”
全圆佑一脸“师傅别念了”。
“俊尼回中国了,距离他回来还有十八小时零四十六分,如果你识相一点就不要和我提你和夫胜宽这种天天能见上面的人的问题,看在我没有阻止你和我老婆共进午餐不带我的份上。”
他魂不守舍地飘走。
把路过的李硕珉吓一跳。
“圆佑哥又通宵打游戏了?”他问:“到底什么游戏这么好玩?”
崔瀚率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俊哥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他认真道:“电眼美女。”
李硕珉沉默半晌:“....Legend。”
崔瀚率抢他的洪氏咖啡,品一口,深藏功与名。
3
“Legend!”李灿瞪大眼睛:“休假?”
崔胜澈:“能不能别一次次问,群里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洪知秀拿着咖啡:“Really?”
金珉奎在刷牙,泡沫星子乱喷:“什么什么休假?放几天啊。”他转头大喊:“道兼!缺德公司放假了!”
李硕珉和尹净汉探头出来:“亲加?”
*
“净汉哥也没看到,为什么就训我们?”
“哥你拿群聊当备忘录,让我们从哪开始读啊?”
“知秀哥呢?”
金珉奎叽里咕噜:“孩子们,本月最后一天练习日,怀挺嘿布加,下月初我们再见...”
“最后的撒浪嘿为啥不念!”崔胜澈:“知道我和公司谈得多艰难吗!”
“撒....”金珉奎几度欲言又止,“....哥...你现在这样好可怕。”
“达嘟撒浪嘿~”尹净汉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某杀人魔限时返场不到30秒惨遭下架处理。目睹了全过程的徐明浩为权顺荣斟茶,老神在在道:“我猜净汉哥上辈子肯定是个云南人。”
“开拓了新领域?”权顺荣烫了一下:“嘶...冥想还能冥到前世?”
徐明浩举杯:“哥知道中国有个地方叫云南吗?”
“那里有种秘术叫作下蛊,专门针对年龄二十多,大眼睛,会唱rap的崔姓男子。”
“这么玄乎?”权顺荣说:“像洲际导弹一样,点对点突破?”
徐明浩:“非常恐怖,此等秘术不可为外人道也。”
权顺荣:“那Vernon岂不是有难了?吓死还好这辈子净汉哥当了队友。”
徐明浩愣了一下:“哥平时除了跳舞和虎塑之外就没有关心的吗?”
权顺荣也愣:“还有其他什么值得关心?”他纠正道:“我没有虎塑,我是大韩民国玛吉妈虎浪尼。”
“问他这个问题真难为他了。”李知勋加入茶局,“保护珍稀动物,他连Siri都搞不定,怎么搞得定人类之间复杂的情感。”
“确实,”徐明浩递给李知勋一杯新茶:“哥尝尝,普洱。”
“和上次给我喝的很像呢,那个叫什么来着…..”
“大红袍?”
“对对,那个喝完胃里舒服,年纪上去了得跟着你一起喝茶。“
他们开始聊起其他话题,空留权顺荣一人想不通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想了一会就不想了。
“我先下楼排舞蹈啦,到点你们就来。”
徐明浩叹了口气:“他咋就想不起来咱们队里还有一个姓崔的呢?”
李知勋:“这题对顺荣太难了,他的眼色在圆佑俊尼那里透支完了。”
“说到这个,他俩哪去了?”
李灿在接电话,抽空回说:“俊哥他们先回家了。”
“下午还有排练呢。”
“就是说啊,他们说先回家整理行李,一下班就走。”李灿说,转头对手机嘘寒问暖:“奶奶您最近还好吗?是从天上降临的还是从地上爆出来的我们歌手孙子马上就要回来看您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呀!谁来让李灿闭麦,我现在看到他有点头痛。”崔胜澈说:“切拜,让你们辛勤养家的老父亲休息一会吧。”
“一给hiong呀?内,奶奶,是胜澈哥。说要给您问好呢。”
闭着眼睛休息的崔胜澈立刻恭敬地捧起李灿的手机:“奶奶好,没有没有...都一家人提什么照顾,嗯嗯,李灿好带得很...啊啊要给我们送吃的,不用那么客气....那少带点,就五桶小萝卜泡菜,您看方便吗?....内....内.....”他又应了几声挂断电话。
尹净汉立马站起来拦在李灿面前:“胜澈哩,冷静啊,灿他还只是个孩子!”李灿在他身后小鸡似地:“一给hiong呀?一给hiong呀!”
他们三人围着沙发跳起爱的恰恰舞。
李知勋淡定地品茶。
“明浩,”金珉奎走过来:“我外套在你旁边椅子上。”
他们两个自然地掠过自己头顶交接衣服。
“......”知勋品茶。
终于忍无可忍,痛饮两杯普洱:“自私的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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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一leader争取到五天假期,普天同庆,向公司大门走去的路都是花路!虽然很突然,但是今天的seventeen,阿久nice!
下班时间到,几个事先安排好的早跑没影了,夫胜宽和崔瀚率没有安排,本来这次休假就是意外之喜,难得能在忙碌中停下来,也不在乎多花点时间做个行程安排。
坏就坏在他们两个P人,一呼两应。
排练中场休息时间,全圆佑和文俊辉腻歪在一起,他们占掉了后排的两个塑料椅子。休假前的最后一天,肯定也打好招呼,staff不会再拿着手机到处拍他们的日常,太好了,这两位都不带装的。
两把椅子和一个行李箱,你过去之前都得想一想,打扰难得放假的苦命鸳鸯是否合理,你的良心到底会不会痛。
夫胜宽从背后勾着崔韩率,韩率在用IG浏览页面,tag“首尔情侣必去”,页面最上面点击量最高的是南山塔和明伦堂银杏。
夫胜宽撇嘴:“好老土。”他不想再戴好口罩,拉下卫衣帽子,混迹在人群中伪装成最要好的朋友,连牵手都只能触碰到彼此的指尖而已。
他想和Vernon像最寻常的情侣一样,头贴着头,找最常见的角度拍最普通的合照,可以一次性拍几百张,但是不用强迫自己从中间挑出最好看的一张,不再精神内耗到对着接近完美的底片修了又修。
怀念海的对岸,夹带着海盐味的港湾魂牵梦绕,不会有很多人认识他们,只当是从首尔来的观光客,“你们首尔人说话声调就是好听”刚说完,他能马上用地道的济州方言回答,他喜欢看对方欣喜又惊讶的表情;海女姨母的店通常物美价廉,有最新鲜的食材,最具人情味的接待服务,他们也许对Vernon的外貌好奇:“哦莫呐,好俊的外国小孩儿!”
“好像电视上那个谁,我孙女前几天还看呢,音乐商店。”
“人家叫音乐银行,电视里的人怎么会到济州来啊,你真是老糊涂了。”
他会笑着回答:“我朋友是外国人,但是他韩语说得很好哦。”
崔瀚率通常不说话,但特别懂礼貌:“阿niong哈sei哟。”把姨母哄得心花怒放,疯狂给他们这桌隐藏菜单service。
——计划通的算盘珠子直接从龙山打到济州。
“再落一次雨,银杏叶就得掉了,”崔瀚率有些遗憾:“首尔的秋天好短。”
夫胜宽给他看手机,最早一班飞机在下班后三小时内。
“不过,本岛的秋天很短,但是济州的秋天可以很长——”
*
“很长的秋天.....吗?”
济州国际机场。
两人站在航站楼门口,说话的功夫狂打喷嚏。
“啊....已经入冬了,”夫胜宽吸了吸鼻子:“其实我对济州岛也不是很熟了,哈哈。”
“要去济州岛吗?”方才他问。
崔瀚率仰头,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像偷偷落下一个安慰吻:“想家了?”
“前不久刚回家过,昨天还和妈妈通过电话呢,”夫胜宽说:“这次只想和你在一起,两个人当旅游散心,你还没有在济州岛好好玩过吧?我给你推荐好吃的饮食店。”他捏了捏崔瀚率的耳朵。
然后手慢慢抚上那人的脸,声音不自觉地添加撒娇因子:“呜呜呜累了吧,等会就结束了。”
“去吗?”
崔韩率说:“你的建议我什么时候不接受过。”
夫胜宽很受用,傲娇地瞥了他一眼,突然神色一凛,满脸严肃:
“喂,维生素吃了没有。”
崔韩率满心的欢喜被浇了一盆冷水:“啊?”
“成熟点吧,崔瀚率,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要再唠叨了。”
“你为什么总提这茬,胜宽呐。”
“怕你不吃啊,imma。”
“所以要先吃点什么吗?”胜宽说,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是深夜,大部分铺面关店了,就剩便利店和连锁店塑料感十足的招牌灯兀自亮着。
“只要不是维生素都行。”
寒风中,夫胜宽眼神骂人,崔瀚率眼睛流蜜。
“好冷,先去酒店吧。”
*
“客人,最后一间今天上午已经被预定掉了。”领班一脸抱歉。
其实在哪里睡,睡着了都一样,只要用钢铁般的心态忽略掉门口粉红色的“Love”招牌。
———济州岛今年入冬早,但橘子丰收季还未过去,他们忽略了人们对美味的渴望,本身在这种时候没有事先订好酒店就是最大的失策,P人完败。
“那个,我们是同事,来出差的。”夫胜宽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解释这个。
“没关系的客人,可以理解的。”
夫胜宽:“万幸呢。”
领班的笑容无懈可击:“毕竟来我们这儿的客人都这么说的。”
夫胜宽再次强调:“同事。”
领班微笑:“完全理解呢,客人。”
“我俩商量一下,想想办法。”夫胜宽尴尬地笑笑,领班完全像把笑面装在了脸上:“请便。但是客人,刚才我帮您问了一下附近所有的酒店,都没有4晚的空房了。”
“谢谢哈。”夫胜宽把崔瀚率拉到角落:“快给圆佑哥打电话,问问他昌原枫叶季过去了没有?”他真的在搜索如何从济州到昌原。
崔瀚率难得有些迟疑:“这电话非打不可吗?”
夫胜宽说:“不打的话....我们只能住我家了。”
“又不是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保证,这四天和我保持50cm以上的社交距离。”
崔瀚率马上利索地拨通了电话。
第一次电话接通被挂断了,第二次才听到全圆佑懒洋洋的声音:“喂?”
“哥,我和胜宽能睡你家吗?”崔瀚率开门见山,夫胜宽眼睛瞪得像铜铃。
“喝醉了?”全圆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事,这个天气首尔睡马路边也很安全,断片前记得叫车,乖~”
“我和胜宽在济州呢,这里的酒店都被订完了,我们临时准备去昌原。”
“又?又是夫胜宽。”全圆佑听起来很无奈:“害怕见丈母娘?”
“.......”
“我拒绝。”全圆佑直截了当:“讨厌在老家看到你们留下爱的痕迹。”
“哥爱你,挂了阿嘤~”
崔瀚率还想再说些什么。
“窝努呀,”背景水声一停,有人喊:“我忘拿毛巾了。”
“马上来,”全圆佑的声音晴转雨夹雪:“如果你们想放假回来看到戴眼镜的升级版杀人魔,那就随便打。”
“刚才在接电话吗?”
“骚扰电话。文俊你身上好香....”
另一边,济州岛。
崔瀚率自觉挂断电话。
“圆佑哥怎么说?”夫胜宽搓搓手,他快冻僵了。
崔瀚率:“他要化身魔鬼,对俊哥下手了。”
夫胜宽双手合十:“天佑俊哥。”
崔瀚率又打了个喷嚏,胜宽拿搓热的手捂他脖子:“也保佑你,Vernon怎么办,这次你得陪我回家见父母了。”
*
“瀚率~”左女士一路小跑,笑起来苹果肌形状和胜宽一摸一样:“屋里阿der~”
“你瘦了好多,”左女士很心疼地摸摸崔瀚率的胳膊:“工作很辛苦吧。”她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胜宽:“行李放屋里就行。”
崔瀚率要帮胜宽一起,左女士拉住他:“你让他弄,他有的是力气。”
夫胜宽把行李把手一丢:“我难道是什么新品种门童吗!”
“姐姐呢?”最终还是一个人承受了这一切。
夫胜宽一回家就变成那个被宠坏的忙内,吵着要吃妈妈做的拉面。
“她们和你姐夫明晚回来,臭小子,”左女士打了胜宽一下:“也不知道提前告诉妈妈,突然袭击都没办法给你做好吃的。”
她要够厨柜上的泡面袋,崔瀚率在她身后,伸长手臂帮她拿到了。
“哎呀,瀚率你去休息吧,”左女士说:“陪爸爸看会电视。”
崔瀚率:“妈妈我帮你,我和胜宽都是你的儿子呀。”
“那当然最好了。”左女士乐开了花:“帮我把冰箱里的葱和泡菜拿一下。”
“你妈妈过得好吗?上次演唱会之后就没碰面。”
“她和我爸去度假了,我妹妹和他们一起。”
“我在个人主页看到她发的合照了,你妈妈还是那么年轻.....瀚率要加辣吗,我们自己家做的和卖的不一样。”
“谢谢妈...一点点.....哈哈妈妈听到了会很高兴。”
.....
他们愉快地聊天,好像忽略了胜宽的存在,可放辣椒的时候,妈妈随口说了句:“胜宽最喜欢吃家里做的辣椒酱了。”,Vernon想都没想,接了一句:“妈妈我能装一瓶带走吗,我怕他想家的时候吃不到。”他说完,在妈妈看不见的背后,在自己无意识地用手指点他手臂的时候,偷偷把手臂伸得近一点,却又警告似地捏住自己的手,大拇指在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晚上睡觉,他自觉去姐姐房间,左女士完全无法理解:“你对瀚率过敏吗?去你家姐房间干嘛。”
夫胜宽在心里回答,过敏不至于,但是会过火。
“单人床怎么睡啊。”
妈妈对不起,确实是借口,可是如果呆在一个房间可能会出大事!
“你睡地板啊,喏,”左女士一拍身边的铺盖:“床垫被子都给你拿来了。”她再三叮嘱:“别打她们房间的主意,当心回来打你。”
夫胜宽悲愤交加:“又我是吧,他凭啥能睡床。”
“瀚率比你小,你让让他。”左女士如是说。
呵。
他小他小,力大如牛;
说过不要,强买强卖;
再三保证,男人的嘴;
来日方长,没有明天;
一宿未睡,两股战战;
次次如此,找谁说理。
夫胜宽一想到这个就来气,接过妈妈的铺盖,下定决心今晚和某个人划清界限。
崔瀚率已经洗漱好躺床上刷手机,看他进来:“胜宽呐,我刚才刷到一个特别可爱的宝宝视频。”
他把被子掀开,拍拍空位:“上来一起看。”
夫胜宽没理他,自己开始铺床垫。
崔瀚率下来陪他一起铺:“这么客气,还帮我铺床。”
他只开一盏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铺上夫胜宽的颧骨,顺着清晰下颚线流下,滴过光滑的侧颈,全部盛在他的锁骨里。
崔瀚率喉结一滚。
夫胜宽瞄了眼:“50cm,谢谢。”
崔瀚率眨了下眼睛,像觉得很有意思似地,撅着嘴赞同地点点头,到床垫最后把被子的角掖进去做成一个睡袋。
他们关灯睡觉。崔瀚率再没提过视频的事,夫胜宽躺床上,一直在等,等到后悔,肯定因为他没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宝宝视频。
他确信崔瀚率已经睡着了,睡得分外安详,只是呼吸。
夫胜宽简直匪夷所思,他摸摸自己今天穿的睡衣,是最喜欢的小熊图案,宝蓝色衬得他皮肤白皙,刚才照镜子他亮得仿佛在发光。
崔瀚率这个年纪他怎么睡得着的?
他抱被子下床,占了床垫一个小边,贴着崔瀚率委屈巴巴地睡了,心里提醒自己得记着时间再爬回去。
第二天身下柔软,不知何时他又被人抱回了床上。门外传来妈妈爽朗的笑声,夫胜宽打开门,崔瀚率和自己爸妈坐在餐桌边有说有笑,见他开门,三人齐齐回头,美好得仿佛某次梦里的场景。
早饭是左女士牌特级韩食,夫胜宽想这口家常菜快想疯了,但多年的爱豆习惯无法改变,如果吃饱后再来杯冰美式,那这整个上午别无他求了。
崔瀚率在桌下捏他的手,用口型无声地说:“吃完我们去喝咖啡吧。“
济州和首尔最大的区别,在于济州无论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都有一种熟悉感,归乡者永远只有在重新踏上故土的瞬间,才能意识到自己竟然罹患长期水土不服。
家附近的咖啡店因为柑橘季上了限定的柑橘美式,夫胜宽怕胖,点了最普通的美式,转眼崔瀚率就要了一杯柑橘美式。
“你先喝一口,”他说:“喝完我再喝。”
胜宽有点犹豫。
“就一口,不会胖的。”崔瀚率说:“你帮我尝尝,万一难喝呢。”
怎么可能难喝。
美式特有的苦味混合沁人的橘子香气,胜宽眼睛亮了。
崔瀚率皱巴着脸,用哄小孩的语气:“看来确实难喝,那这杯给你吧,”他从胜宽手里拿过冰美式:“这杯给我。”
夫胜宽就忽然想起来,某些时候俊哥会娇羞地掐圆佑哥大腿,掐完圆佑哥一脸爽死的表情和现在面前的崔瀚率慢慢地重叠在了一起。
他问:“你是不是和圆佑哥呆久了,怎么越来越像?”
“我是我,圆佑哥是圆佑哥,”崔瀚率歪了下头,耸耸肩:“我老婆又不养生,晚上不睡觉,早上起不来,冰美式当水喝。”
胜宽马上满足了某人讨打的需求,瀚率笑笑没说话,沉默片刻,胜宽心痒难耐,悄悄地看济州清澈的阳光下瀚率雕塑般的侧脸,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未曾想就如此毫无防备地落入一张正脸陷阱中,夫胜宽想,果然最好的陷阱在于隐藏,不然Vernon如何做到将整片海暗藏在眼中,让自己心甘情愿沉溺在里面?
济州的橘林倒映于海中,海风裹挟盐味与橘子香气交织,难以分清。
视线相触,他俩哈哈大笑。
或许爱一个人的方式虽有很多种,却难免相似......但再相似也是难以复刻的私人订制,它本身就具有排他性。
手里这杯柑橘美式就是最好的证明。
4
优秀市民崔啵特别喜欢坐巴士,在首尔胜宽不肯陪他,用他的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打车它死贵但奈不住香啊。来了济州一切都不同了,胜宽扬了扬手里的公交卡:
“巴士随便坐,哥请你!”
他们路过当初坐透明皮艇的地方,从远处已经看到排队围了很多游客,黄色的船桨在淡蓝色的海水里非常显眼。
夫胜宽:“上回我们就是在这...算了,那不重要。”
崔瀚率:“哦~~就是在这里和道兼哥吵架的啊。”
胜宽告状:“吵完我付钱拿票验票,我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运动强度直接拉满,手臂轮出火星子。”
“你见过无敌风火轮吗?”
崔瀚率笑得快死了:“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胜宽说:“想不起来,反正就和好了,开心地在公司楼下陪道兼买咖啡,为了是不是瓜地马拉原豆又打了一架。”
他作势要打自己的嘴:“夫胜宽,你这张嘴,哎哟。”
崔瀚率笑到给自己顺气:“战争贩子啊你夫胜宽,靠嘴打仗。”
胜宽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真的神奇,我们的性格差了那么多,”瀚率说:“但是从来不吵架。”
“拉倒吧,小时候你不是吵不过我还哭鼻子来着。”
崔瀚率:“在一起就不吵了呀。”
胜宽说:“我看到你这张脸就吵不起来了。”
“看来这张脸有点用处。”崔瀚率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长得很帅。
“拜托,你靠这张脸吃饭的哎。”夫胜宽摇摇头:“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这是...”
他们已经下了车,沿着海岸公路慢慢地走,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享受当下徒步的惬意。正逢旅游旺季,来往行人也不全是亚洲面孔,走在他们前面就有一队外国游客,用英语交流,夫胜宽可以听懂一些。
“如果我一直呆在济州,你就碰不到我,”他看着他们:“这辈子我们都不会认识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的人生里就完全没有你这个人了。”
依稀记得儿时回家,也是相似的沿海公路,背着书包和好友嬉戏打闹的自己,幻想过十几年后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低调地隐于人潮中,与爱人同行的场景吗?
夫胜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日夕阳如同妈妈答应过晚饭要做的煎鸡蛋,周遭所有温水浸润过般服帖,那样地恰到好处,身边有喜欢的人,心里装着爱的人。
他又回到了那时候。
人开始多起来,最终逃不过口罩戴上的命运,但是这样挺好,可以仗着人多,肩膀相贴,他们不知道肩膀比手掌更暧昧,衣袖的来回摩擦足以融化冰封的山川,山谷间回荡的皆是他起落的心跳。
“你可以选择在家乡当一个无忧无虑的果农,我也可以选择不远万里来济州当一个观光客。”瀚率说:“说不定我们就在这条路上相遇,我会问你怎么去公交车站。”
他认真得好像的确在平行时空经历过这件事。
“绝无可能,”夫胜宽铁臂防御:“我说不来英语。”
崔瀚率眼里的蜜根本流不动,他一愣,用中文磕磕巴巴地说:“亲,你是否对浪漫过敏?”
夫胜宽风中堂皇:“谁教你的?”
“俊哥吃饭的时候。”
“门俊尼闹木xi落!呀!下次别和他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快步跑开,被崔瀚率从后面追上,揽着他的肩膀:“又害羞啊。”
夫胜宽看到他也耳朵通红,没用力:
“别碰我啦,我对你过敏!”
*
原住民的火热自尊心抵不过潮湿的海风。
济州对来到岛上的每一位都一视同仁。
回去和姐姐姐夫吃饭就没什么胃口,一度以为家里地暖开太足,吃完他没力气陪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留崔瀚率和家人聊天,先回了房间,他初衷只是想眯一会,不曾想一睡不醒。
醒来有一种刚公演完的感觉,轻松的疲惫感,浑身懒洋洋得没有力气。身上的睡衣被换了一套,他摸摸自己额头,残留降温后一层薄汗。
崔瀚率不在,他呆呆地坐床头发呆。等一会,那人拿着水杯进来。
“几点了?”
“四点,”崔瀚率说:“还要睡一会吗?”把水递给他示意他喝。
胜宽昨天八点多就睡下了,睡太多的后遗症导致头还晕晕的但很渴,一口气把水全喝完了,瀚率又再出去给他倒。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崔瀚率打了个哈欠。
“你又不睡。”
“你睡不好我怎么睡。”对方语速平缓。
夫胜宽心跳却骤然加速,他说服自己,我是病患,情绪波动太大不好。
崔瀚率平铺直叙:“别担心我,刚才我也眯了一会。”
夫胜宽哐哐给自己灌水,崔瀚率无奈:“还要?”
“.....饱了。”
“哈哈哈Boo胜宽。”崔瀚率又被他逗笑了。
夫胜宽说:“想看昨天你说的那个宝宝视频。”
崔瀚率就把那个视频调出来,胜宽被子掀开,牵着瀚率进来,他们暖烘烘地挤在一块。
“你身上好暖。”姐姐姐夫回家睡隔壁,这回没有心理负担地和Vernon在一起,他终于不必与习惯抗衡,在崔瀚率的颈窝撒娇。
“那是因为你刚降温,”瀚率说:“帮你盖一点。”他抱得更紧了些,用被子把漏风的地方都堵上了。
“昨天为什么那么对我,”胜宽闷闷地,“就那样睡了。”
崔瀚率的笑声咕咕地从头顶传来:“觉得你装模作样的样子很可爱。”
他亲了他一口:“像宝宝一样。”
*
谢谢那一口,直接把崔瀚率干感冒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啵哝烧得像中暑。”
他的底子比胜宽好一些,烧得高退得也快,除此之外,咳嗽流涕一个不少。左女士很担心,请了几天年假,看完这个顾那个,夫胜宽总算以正当名义睡到了姐姐的房间。
但是他和Vernon的休假也基本上泡汤了。
胜宽好多了,尚且不能长时间吹风,无聊地用小号刷手机,成员们有的回家,分享长辈做的家常菜;有的不回家就留在首尔,悄悄地在夜间city walk,也许从某个克拉身边路过;还有一些和自己一样出来玩,发了些自拍和风景照。
净汉哥的照片是第三视角拍的,从上往下,把他拍得很温柔,他抬头正视,仿佛想把满眼柔情化为实质存放在区区镜头一隅。
胜宽点了个赞,打开大图想保存照片,突然一顿,似乎发现了某些端倪,他的手不可控地有点抖,一寸寸地慢慢把照片放大........
“Vernon!”夫胜宽推门而入,崔瀚率躺床上听音乐,一脸懵。
夫胜宽:“生病暂停。”
崔瀚率:“?”
夫胜宽给他看照片。
“哦,净汉哥,”瀚率点点头:“照得不错。”
“你看这里,”胜宽的手指点在屏幕角落:“不觉得很熟悉吗?”
“这不是我们最后去的酒店吗?”
照片窗户反射出那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粉红色霓虹灯牌。
“可能是连锁店......”崔瀚率和夫胜宽两颗小脑袋硬要凑在手机屏前,崔瀚率下定结论:“应该是连锁店。”
“怎么可能?”胜宽反驳道:“你看这个沙发角,还有柜台,简直一模一样。”
“我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夫胜宽转身出门拿衣服,又折回来站崔瀚率门口穿:“不搞清楚我今天晚上睡不好。”
“去找净汉哥?”崔瀚率没有任何想法:“fighting。”
“现在这种情况说得出fighting?”
“哎胜宽呐,fighting嘿呀机!”
夫胜宽停下来:“你不陪我一起?”
崔瀚率:“我觉得我们想错了。”
“这张照片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你知道不?”胜宽放大了尹净汉的脸:“爱意!爱意无处遁形,在镜头前更会放大!”
“记得我们从圆佑哥和俊哥那里学到的经验教训吗?第一条不发自拍合照!第二条不开双人直播!第三条不提对方本名!”
崔韩率竟无言以对。
“我和净汉哥像夫妻一般生活,”胜宽往脖子上套围巾:“我老婆现在跟人跑了呜呜呜呜。”
“我就看一眼!让我看看谁抢走了我的净汉哥,我担心他受骗 ....... ”
崔瀚率:“.....”满脸问号。
胜宽看到他的表情,特别坦荡:“你不一样。”
“小孩才做选择,我全要。”他双手拉着瀚率的单手,笑了起来:“我们出发吧?”
“老公。”
*
“你们之间有特殊称呼吗,比如亲爱的或者.......老婆老公?”
全圆佑刚喝的酒全喷出来:“你问这干嘛?”
崔瀚率:“随便问问。”
全圆佑:“你越界了。”
崔瀚率:“不说算了。”
全圆佑:“我平时宝贝都不叫的。”
崔瀚率嗯嗯点头,内心:你就接着编吧。看着圆佑哥警惕的眼神他一下懂了,一下也失望了:“我和胜宽什么都没有。”
“喜欢独特性,”全圆佑说:“刚谈恋爱的通病。”
爱情。
无理取闹式偏爱,崔瀚率明白,重在偏心且无理取闹,所以没谈恋爱之前可调理的一些东西通通变得尖锐,他意识到对夫胜宽的占有欲并非可有可无,它并不只拘泥在镜头前队友为了完成营业任务的那几分钟里,而是在他们确定关系后的下一秒,迫不及待撕开那层队友皮,骄纵地留恋于胜宽身上宣示主权。
随和如崔瀚率,在关于夫胜宽的事上突然斤斤计较。
他看不惯队友无意接触胜宽的手;不适应签售会粉丝叫胜宽的名字,最过分,他甚至嫉妒冰美式,因为胜宽的最爱铁定选它。
占有欲就是爱情的附带品,爱越多,它越多。
“刚谈那会,哥是怎么解决的?”
“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全圆佑没正面回答:“现在根本不在乎俊叫我什么。”
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震动,有人打进电话。全圆佑看了眼屏幕,笑着离席,他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离桌不远。崔瀚率隐约听见点声。
“亲爱的....聚餐结束了吗?我稍微收下尾....帮你叫代驾吧.......老公?......喝醉了吗真可爱.........阿嘤~我也爱你老婆.......”
可如若你真心爱人,终究会无师自通,如何让占有欲不要凌驾于爱之上。
在爱人的感受面前,占有欲真能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
崔瀚率叫服务生过来买单后面无表情拿出手机。
但是。
退一万步讲,至少不该,至少不能......
喂,幺幺零吗!
这里有人以爱之名诓骗,用爱情八零同事!
*
“Vernon...Vernon!”
“啊?”崔瀚率回神。
胜宽有些担忧:“怎么了?冻傻啦。”
他们已经在酒店大堂,崔瀚率穿一身kenzo,戴一顶毛线帽,像雕像般挺直腰背坐着。
“有什么心事吗?”夫胜宽问:“你怕别人认不出你是崔Vernon?”
“老公这个称呼,”全圆佑吐出一口浊气:“建议你远离。”
“这个东西很危险。”他说,“为你和胜宽考虑。”
当初崔瀚率似懂非懂。
全圆佑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一声老公,一个称谓,一份责任,谈久了你就明白了。”
胜宽难得叫他一次,怎么来的酒店完全不知道,这回真成“窝不直捣”了。
姜还是老的辣,圆佑哥说得对,这玩意儿好可怕。
“还要等多久啊.....”胜宽累了。
崔瀚率揽着他捏了捏肩膀:“我相信尹净汉的体力不会让我们等很久。”
“唉,”上次回家前,圆佑哥坦白局:“俊尼只有在求我和喝醉的时候才会叫我老公的。”
“哥,哈吉嘛。”崔瀚率不愿再听。
“你不知道,他每次这么叫我,我就幸福了。”
崔瀚率:我知道,酷忙嘿!
全圆佑自己不知道,他有一个坏毛病,每次喝得有点多后就会病发。崔瀚率愿称之为“佑幸福了”,发病时长视文俊辉的发火程度决定,文氏对此病因形成原因拥有独家解释权。
圆佑哥又开始了。
“麻烦把他送到.....”他报了俊哥家地址,小心地把圆佑哥扶进车:“哥,小心点,要是还清醒就给我发个信息。”
全圆佑倒在车里,脸微微红,特别真挚地说了一句:“我对文俊辉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要对我笑,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拱手奉上。”他自言自语:“他把我完全拿捏了。”
其实,谁不是呢?
如今的崔瀚率深以为然,他的心从未和圆佑哥如此近过。
胜宽也跟着俊哥学坏了。
他们泡队似乎隐约发展惧内的苗头。
胜澈哥,珉奎哥,靠你们了。
正如崔瀚率开光的嘴,尹净汉从不让任何一名队友失望。
夫胜宽知道尹净汉的着装,不一会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走来,他激动地拍碎雕像:“是不是净汉哥?!”
雕像(重塑版):“你喊得还不够大声,再大点让净汉哥直接认出我们。”
夫胜宽(静音版):“@xudhsj!2dusa¥”
崔瀚率顿了一下,不知是为了逗他还是读他的唇语,突然凑近过来....
夫胜宽吓得瞪大眼睛。
尹净汉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老熟人,手里拎着一袋随处可见的橘子,净汉哥正低头剥橘子,剥完往那个人嘴里塞了一瓣。
他们笑得比济州的柑橘还甜。
嘴唇一凉。
夫胜宽竟然和崔瀚率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短暂地接了个吻。
尹净汉眼里全是那个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匆匆忙忙闭上眼睛的夫胜宽真是心寒。
但紧接着被汹涌的心动热潮吞没。
5
就像是一场梦,醒来还和梦一样。
夫胜宽一整个失魂落魄:“老天假如我有罪,就判我太爱崔瀚率之罪,别用其他方式搞我心态。造化弄人,为什么偏偏是胜澈哥,杀人魔从首尔追到济州来了!我们净汉哥怎么办,难道他们走用爱感化剧本,很好的题材,所以他们到底感化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不告诉我......”
地勤:“先生?”
夫胜宽恍然清醒。
崔瀚率解释:“入戏太深,职业病。”
地勤点点头,笑容甜美:“请把行李箱放上面。”
夫胜宽第一次提箱子没提动,他愣了愣,崔瀚率直接帮他提了。
直到上飞机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箱子怎么会突然变那么重?”
崔瀚率眨眨眼睛:“我没觉得啊。”
“女士,飞机马上起飞,请关闭电子设备或调成飞行模式,谢谢。”空姐走入机舱开始提醒乘客注意,夫胜宽也准备关机。
手机跳了一下,提示有新信息,他点开:
“宝贝儿子,成员们的橘子妈妈放在你箱子里了,帮我带给他们~你和瀚率的那份,妈妈单独放瀚率那里了。”
“爱你儿子,不要太累,记得按时吃饭。”
她发了那天他发烧后一家人的合照,爸爸帮忙拍的,妈妈抱着Vernon,姐姐和姐夫,爸爸的拍照技术不那么好,看起来更像是抓拍的,它把私底下松弛状态的Vernon记录了下来。
他素颜,头发乱翘,脸颊被暖气蒸到泛红,像个放假回家的男大学生,他回抱着妈妈,再也不是镜头前帅气的样子,笑得露出了牙龈。
———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夫胜宽笑着回了表情,关机。
崔瀚率在他旁边戴耳机听音乐,腿上放着记事本,他最近为了歌词烦恼,有什么想法随时记录下来。
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夫胜宽没有打扰他,他继续入着胜澈和净汉的戏,在崔瀚率身旁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有人问空姐要毯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崔瀚率的毯子才盖到一半,他把手收回去让胜宽自己盖好。
飞机已进入平稳飞行阶段,大部分乘客要么和他一样昏昏欲睡,要么和崔瀚率一样做自己的事。
摊开的空白的笔记本上写了几个灵感词:岛屿、大海、恋人、橘子。
他给橘子画了个圈打了个问号。
胜宽心里也有一个疑问:“对了,妈妈在你箱子里放了什么?”
崔瀚率还戴着耳机,见他张嘴,把耳机拿下来:“说什么?”
他摘耳机时眼眸低垂,长睫毛投下的阴影令眼中所有之物晦暗不清,而当他转过来睫毛上抬,光线肆无忌惮地引来,所有那些深根于心底的全部看清。
彼此的爱意,岂止在镜头前放大,在那双浅褐色瞳孔中根本无处可藏。
夫胜宽摇摇头,用餐板上的红笔把问号改成爱心,慢慢填满色。
崔瀚率的欣喜像被填满的空白爱心一般溢出来。
“瀚率,我们公开怎么样?”
窗外晴空万里。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感谢您乘坐大韩航空.....即将抵达....今日天气多云转晴,地面温度12摄氏度...祝您今日度过美好的一天。”
“净汉哥和胜澈哥在一起了。”夫胜宽等行李,还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惊讶吗?你快说一天了,”崔瀚率有点无奈:“我喜欢你,胜澈哥当然也可以喜欢净汉哥。”
“圆佑哥和俊哥在一起你都没这么惊讶。”
夫胜宽:“谁敢和全圆佑比眼睛流蜜?”
“当时谁看不出全圆佑喜欢文俊辉啊?”
瀚率想了想:“恐怕只有俊哥自己吧。”
胜宽赞同地点点头:“我们俊哥从前对这种事不敏感的。”
“后来我暗恋你的时候,他很快就发现了,还偷偷问我来着呢。”
“是吗?”
“怎样,”夫胜宽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马上他们都会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暗恋这种事算什么啊?”
“没什么,就觉得能被你暗恋真好。”瀚率说:“因为那时候我也暗恋你很久了。”
有一只橘子后知后觉地冒烟了,但他很逞强,所以他找到行李就走,给自己留了个圆乎乎的后脑勺。
崔瀚率大笑着追上去,与他并肩同行。
“我们什么时候公开啊?”
“下一次团体聚会吧,别让胜澈哥他们抢先了。”
*
在银杏叶完全凋零前,赛文婷迎来了又一次团体聚会。
各怀心事地。
“让一追二,男人的自尊心。”
在夫胜宽问他为什么不能让胜澈哥抢先的时候,崔瀚率毫不犹豫地说。
他告诉夫胜宽,泡队人最懂泡队人,请相信他的判断。
于是夫胜宽相信了他的判断并作出如下评价:“嘁,无用的自尊心。”
崔瀚率落泪情绪零碎。
但是他赶在聚会前一片片粘了起来。
胜宽呐,我会向你证明,泡队的自尊心可靠且有效!
聚会地是俊哥选的私人游戏厅,他的习惯被圆佑哥带偏了很多,众人看到那几台最高配置的电脑,心照不宣地偷笑,被全圆佑一人拍了一巴掌。
里面不光有玩游戏的,也有街机和ktv,一进去大家都挑着自己喜欢的区域,但玩过几论,又乌泱泱地聚在ktv那里。
———大家都在起哄圆佑和俊辉唱保留曲目《可能爱上你了》。
金珉奎、李硕珉、夫胜宽最起劲,外加一个狂气权顺荣,当真两岸猿声啼不住。
全圆佑搂着文俊辉,可爱的俊哥全程捂着脸,几近哽咽地把整首歌唱完了,而爱情顾问圆佑哥牵着俊哥坐下,笑得就像回乡办酒席的新郎。
佑幸福了吧,圆佑哥。
下一曲先是尹净汉站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崔胜澈迎着他的目光一同登台。
前奏一响,崔瀚率眼皮直跳。
《Aqua man》,澈汉康定情歌。
不愧泡队大哥胜澈哩,确实不容小觑,但他崔瀚率,早已next level,预判所有预判。
趁着胜澈哥与净汉哥唱完深情对视的空档。
就是现在!
崔瀚率果断切歌。
今天份啵哝,依然坚定地在哥哥们的bgm中横冲直撞。
崔瀚率直接自断后路,让人不忍心再走。
众人全部看向他。
崔瀚率张口欲言,眼见着崔胜澈同时瞪大了眼睛,举起手中的麦克风.....
卧槽,这男人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两人同时开口:
“我和胜宽.......”
“我和净汉......”
夫胜宽和尹净汉同时无奈道:“对,我们在一起了。”
崔氏兄弟扶额。
这默契给你,你要不要啊?
一室寂静。
金珉奎嘴里的香肠年糕掉到了地上。
“我同意这门婚事。”徐明浩看热闹不嫌事大,带头鼓起掌来:“净汉胜宽喜结连理!”金珉奎竟然稀里糊涂跟着一起鼓,被李硕珉一巴掌拍静音了。
这话比演唱会的点兵发言还难接。
副副队长负责整理情况:“恭喜,以后就是亲上加亲的一家人啦。”
“哈哈.....哈哈,”洪知秀试探性地问:“胜澈你需要我们口头上的祝福吗?我们在行动上绝对支持!”
他转向崔瀚率和夫胜宽,比了个赞,脸上的喜悦盖都盖不住;徐明浩坐在夫胜宽旁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李硕珉拉着崔瀚率坐下,周围几个人都往旁边坐,硬让他和夫胜宽挤在一块儿。
崔胜澈霸气地一把搂住身边的尹净汉:“有没有都一样,我和净汉在一起,就是口头通知你们一下下啦。”
“wow,这该死的男友力。”
“胜澈哩!胜澈哩!”
“Bobo嘿!bobo嘿!”
尹净汉只顾着笑,率先亲了崔胜澈脸颊一口。
室内气氛被炒到最高。
“你们几个有没有情况?”崔胜澈完全接管局面:“单恋、暗恋的都算,全部坦白从宽。”
金珉奎、权顺荣同时抬手:“没有。”
徐明浩、李知勋非常淡然:“没有。”
李硕珉、洪知秀对视一眼:“没有。”
“哈!被我抓住了,李硕珉你为什么看眼色?”
“......无人在意我有没有吗?”
“你们不觉得气氛很诡异吗?”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就来一局黑手党怎么样?”
“现在这种状况,你说得出黑手党?”
“李硕珉刚才那个眼神有问题,你快点承认你是不是黑手党。”
“已经开始了吗?”
“人生就是要随时做好准备啊,imma。”
“那我看夫胜宽也有问题。”
“胜宽是,啵哝尼就肯定不是,Vernon快点跟我一起投胜宽,我要看你们相爱相杀。”
“权顺荣你人言否,不要把狂气用在没用的地方!”
“胜宽鹅鹅鹅,米阿内,鹅鹅鹅。”
“你看吧,果然崔瀚率最了解夫胜宽。”
“这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是法官,昨天李灿被暗杀了。现在开始灿呐不许说话。”
“为啥!一给hiong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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